临沂银雀山汉墓竹简博物馆 山东 3A 【探索发现】临沂银雀山汉墓竹简发现者论证
2014年10月24日 阅读: 1341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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银雀山汉墓(二号墓)出土竹简
1972年4月,临沂银雀山l、2号汉墓《孙了兵法》、 《孙膑兵法》以及《汉武帝元光元年历谱》等四千余枚竹简赫然出土,立即引起世人的关注。此项考古发现,先后被列入“新中国30年十大考古发现”、“新中国50年最有影响的考古成就”、“中国20世纪(100年)100项考古大发现”之一。然而,35年来,是谁首先发现了银雀山汉墓竹简?一直没有定论。几位当事人,在不同的时间,面对着不同的媒体,诉说着自己的发现经过。众说纷纭,莫衷一是,笔者作为竹简出土地的档案工作者,有义务、有必要依靠所掌握的档案资料,澄清事实,还历史以本来面目。
一、吴九龙发现说。
吴九龙,时为山东省博物馆工作人员。现为中国文物研究所研究员、中国孙子兵法研究会理事。
对于竹简的发现过程,当事人吴九龙在不同时间、不同的场合,有着不同的说法:
1983年,他在《银雀山汉简释文》一书后记中写道:“1972年4月我参加清理发掘银雀山一、二号汉墓”。这时,他只说是参加发掘,没有说他首先发现了竹简;l993年,他在《中国当代历史学学者词典》中,称“l972年主持发掘了山东省临沂县银雀山l号、2号汉墓,出土了包括《孙了兵法》、《孙膑兵法》在内的多部兵书、佚书和历谱等数千枚汉简,并对随葬器物、汉简形制、文字和内容进行整理和研究”(469页)。这时,他把参加发掘说成了主持发掘,但也没有说是第一个发现了竹简;2002年7月,吴九龙在为《金雀山银雀山两汉墓群》(解放军出版社2004年出版)作序时说:“l972年4月,我和同事牛宝启来到临沂县考察文物工作,……当我们从出土物中发现深褐色、形同腐草的竹片上有字,并辨认出‘齐桓公问管子’、‘晏子曰’、‘齐威王问孙子’等字样,周围的人都很惊奇,我脱口而出:‘这是竹简、是简册。’当时围观的人们并不知竹简为何物。我解释说:‘这是古代的书籍……。’”在这段文字里,吴九龙开始说“我们”发现了竹简;2003年4月,在为岳南《遭遇兵圣》作序中写道:“我不但亲历了银雀山一、二号汉墓的考古发掘,抢救性地出土了数以千计的竹简。同时还是清理保护竹简,并对竹简作释之、缀联、注释和研究工作的唯一始终其事者。”虽然在序中吴九龙没有说他发现了竹简,然而在该书中,借作者岳南的笔,详细地描述了他发现竹简的过程:2005年8月4日,中央电视台《走遍中国》栏目播出了《临沂之银雀山之谜》。片中,吴九龙对着观众详细地讲解着他的发现过程:我们发现了‘简册’; ……我发现了《孙了兵法》竹简。
这样,吴九龙从“l983年参加”,到“1993年主持”,再到“2003年发现”,跳跃式的、逐渐丰富了自己的竹简发现说。
笔者注意到,吴九龙的发现说,存在很多疑点。
首先,吴九龙本人在l993年以前,也就是从l972年竹简出土后的二十年里,一直没有说过他是发现者,只是后来随着当事人相继离世,他的发现说才渐渐浮出水面。
其次,吴九龙发现说缺少其他当事人的佐证。无论是中央电视台《走遍中国》,还是为《金雀山银雀山两汉墓群》作序,均是吴九龙自己在叙述着自己的发现过程。与吴九龙同来临沂的原省博物馆工作人员毕宝启,参与发掘银雀山汉墓的原临沂县文物组工作人员刘心健、杨殿旭等在现场人员,却没有一个人说过吴九龙发现竹简。
再次,多年来,吴九龙作为银雀山汉墓竹简博物馆名誉馆长,多次来临沂参加学术会议,指导工作,而竹简博物馆在涉及到竹简发现者时只提“考古工作者在银雀山一、二号汉墓中发现了包括…… 竹简”,从未认定他就是竹简的发现者。笔者以为,临沂邀请吴九龙,是敬重他在竹简研究方面的贡献和具体参与了竹简发掘工作,而不是作为竹简的发现者。
第四,吴九龙自述主持发掘了银雀山一、二号汉墓,这一说法也不妥。据原临沂县文物组工作人员张鸣雪工作笔记记述,“15 日下午,省博工宣队魏队长和白云哲、蒋英炬三人前来临沂,当晚即在文物组开会……”。如果由牛宝启、吴九龙主持,何须再派人来?熟悉当时历史背景的人是不会忘记工宣队的历史作用的。据毕宝启回忆,他们参与一号汉墓后期发掘时,墓内竹简、器物已基本被临沂县文物组的考古人员清理完毕,何须主持?而二号墓内出士的是《汉武帝元光元年历谱》竹简,与一号墓出土的孙子、孙膑兵法竹简无关。从时间上看,有照片为证,当年新华社驻山东分社记者岳国芳拍摄的竹简出土照片,就是二号墓的出土情况。
那么,事实又是怎样的?
据与吴九龙同行的原山东省博物馆工作人员牛宝启回忆:l972年4月14日中午,当时年龄较大、资历深的毕宝启(1961年调入省文物管理处,后合并为省博物馆)和吴九龙(1971年底调入省博物馆)两人自益都(今青州)来临沂。当他们到临沂地革委大院居民区时,发现正在挖掘古墓(即银雀山一号墓),年轻的吴九龙就跑了过去,很快返回来对毕宝启说,墓中挖出很多漆器,还有一堆像竹丝一样的东两。下午,他们到地革委接洽工作时,也没得到出出土竹简的消息。到了晚上,约八点左右,刘心健跑来报信,发现了竹简……。(图一)
图一 牛宝启工作笔记 (日记中“Ml”即一号墓)
自始至终参与银雀山一、二号汉墓发掘工作的原临沂县文物组工作人员刘心健,在《汴梁晚报》(2000年4月12日三版)《银雀山汉墓发掘与发现竹简纪实》中,对此记载是:“(当晚,)经地县革委会的领导同意,急忙前往将这一重大发现(指出士竹简)告诉他们(指牛宝启、吴九龙)……”。
参与银雀山一、二号汉墓发掘的加一当事人杨殿旭,2004年6月在看完岳南《遭遇兵圣》中关于吴九龙发现竹简的描写后,愤而在书中有关章节写下“胡编”、“无中生有”、“胡说八道”的批语。为澄清事实,杨殿旭抱病写下了《临沂银雀山汉墓清理情况(第一天竹简的发现)》:“我们撤离工地时已日落西山,马上到三所向毕宝启、吴九龙二位老师做了汇报”。(图二)
图二 2003年 杨殿旭抱病写下的手稿
在追访竹简发现者的过程中,笔者在临沂市博物馆档案室,见到了多年从事考古工作、已故张鸣雪老先生(时年74岁)的考古工作笔记。笔记对此记载是:省博物馆毕宝启、吴九龙二同志来临沂。晚上关于“竹书”保管问题去找毕、吴(在三所),当即来文物组,看后提议电话向省请示,工地暂停。
四个关键当事人证实,发现竹简时,吴九龙根本就不在现场。而是到了晚上,毕宝启、吴九龙两人才得知出士竹简的消息。
以上事实证明,吴九龙不是银雀山汉墓《孙子兵法》、《孙膑兵法》竹简的发现者。
刘心健、杨殿旭、张鸣雪发现说。
刘心健,时为临沂县文物组工作人员,2001年11月病故。杨殿旭,时为临沂县图书馆工作人员,2004年9月病故。张鸣雪,时为临沂县文物组工作人员,74岁,摘帽右派,1974年病故。
刘心健在《历史知识》l985年第6期《银雀山竹简出土记》中,对竹简出土有较明确地记载:“由我和临沂县图书管理员杨佃(殿)旭同志下坑发掘。……不久,老杨又从水中摸出几个铜钱,还有一个竹片残片,说是上面好象有字,一齐递给了我。铜钱是两汉的‘半两’钱,竹片上则模糊不清。这时,我脑了里忽然闪过一个念头:‘这是不是古代人书写用的竹简呢?’几经犹豫之后,我决定先仔细看看再说。于是我小心地冲洗上面的淤泥和水锈。奇迹出现了,竹片上真的现出了字迹。仔细辨认,写的是隶书‘齐桓公问管子曰’七个字。我立刻兴奋起来,告诉老杨,咱们有了重大发现,这是记载先秦史料的竹简,得马上停工,保护现场。”
杨殿旭在2004年6月《临沂银雀山一号汉墓清理情况(第一天竹简的发现)》一文中说道:“就在这时,水面上飘起一片约七八公分长的一块薄片,我就用手托在右手掌上,用水洗去上边的泥,即露出很清楚的几个黑字,我说,你看这上边还有字,真清楚。递给他二人,于(文起)、孟(宪龙)正在惊奇的看着、念着时,刘心健送东西回来看到后,仔细地念后说这是竹简。他们问,里面还有吧,我说没有了。这时跑到放器物的地方一看,和那件器物放在一起的全是竹简。竹简就这样发现了,当即停止了清理工作。”
2007年3月24日,毕宝启在济南家中,对笔者回忆说:“(4月14日晚)刘心健来报信时跟我说啊,竹简是杨殿旭拿水涮出来的,杨殿旭发现的,发现了竹简,有字,黑糊糊的不清楚,还是毛笔写的,是人家刘心健第一次告诉我们,要证明竹简是谁发现的,应该是杨殿旭”。
1998年2月l2日,临沂市文化局在刘心健给临沂市人大常委会“要求领取发现证书的报告”上,对刘、杨发现说表示认可,签署“情况属实”并加盖公章。
据张鸣雪先生长子张厚德、次子张祖德回忆:发现竹简的当天,张鸣雪在吃晚饭的时候,对他们谈起自己辨认、发现“秦缪公问百里奚”、“下也,何如周公旦”、“民多肠疾”等竹简,并用湿锯末保护竹简的过程。
对于当时参与发掘的人员,综合毕宝启、刘心健、杨殿旭、锺俅(时为临沂东方红电影院工作人员,竹简发掘前外景拍摄者)等人的叙述及张鸣雪、毕宝启两人工作笔记,笔者排出了竹简墓发掘时间表和参与人员名单:
4月11日,发现古墓,孟宪龙(即孟季华)向临沂县文物组报告,文物组实地察看。
4月14日上午,一号墓发掘工作由刘心健、杨殿旭负责,张鸣雪负责看管物品,王文起、苏寿年等负责传递出土文物,孟宪龙负责维持秩序,锺俅拍摄了发掘前现场照片。
4月14日下午5时许,刘心健、杨殿旭、张鸣雪发现并确认竹简。并向地、县革委会汇报。
4月14日中午,省博物馆毕宝启、吴九龙自益都来临沂,了解临沂地区文物普查保护情况。中午,毕、吴两人到过发掘现场。下午两人去临沂地区革委会洽谈工作。当晚得知银雀山汉墓发现竹简的消息并报告省博物馆。
15日停工待命。下午,省博物馆魏队长、白云哲、蒋英炬等来临沂指导竹简发掘工作。
16日,白云哲返省汇报。毕宝启对墓葬进行测量,并补拍了竹简墓外景照片。下午,省博物馆蒋英炬、毕宝启、吴九龙及刘心健继续发掘。
17日,一号墓内清理完毕。
18日,魏队长、蒋英炬返济南。当日下午,发现二号墓,牛宝启、吴九龙、刘心健参加发掘,杨殿旭、张鸣雪、孟宪龙参与看管文物、维持秩序。其间,新华社驻山东分社记者岳国芳拍摄了二号墓出土《汉武帝元光元年历谱》竹简照片(图四,上递者为吴九龙,下接者为毕宝启)。
19 日,继续清理二号墓。锺俅到文物组拍照。
20日,发掘工作全部结束。
21日,岳国芳继续拍照。
22日,岳国芳拍摄了清洗竹简、临摹简文工作场景(地点:临沂县图书馆楼下,前为毕宝启、吴九龙,后为杨殿旭、崔涛)。
23日,毕宝启、张鸣雪按照出土文物复原二号墓平面图。
24—28日,毕宝启、吴九龙、刘心健、张鸣雪等人对全部出土文物进行登记造册。
30日,由临沂县图书馆杨殿旭、县文化馆刘大田、县宣传队黄瑞元三人押车送竹简及其他出土文物去省博物馆。
从时问表可以看出,刘心健是参与一、二号汉墓竹简出土.全过程的唯一者,杨殿旭、张鸣雪参与了一号墓前期、二号墓的发掘工作。毕宝启、吴九龙参与了一号墓后期、二号墓的发掘工作,吴九龙进京参与了竹简整理的全过程。
在当时特定的历史年代,刘心健、张鸣雪等人,作为“搞四旧”、“复古”、“某某某的孝子贤孙”受到批判,没有留下在发掘现场的照片,这不能不成为一个遗憾。张鸣雪老人,这位上世纪二十年代毕业于北平燕京大学文学院史地专业,自六十年代初便从事临沂考古工作的老知识分子,头戴“摘帽右派”的帽子,以74岁的高龄,参与了银雀山汉墓的考古发掘,并详细地记录了考古全过程(图无)。他以其渊博的学识,肯定了刘心健、杨殿旭的发现。l974年12月,张鸣雪老人因病辞世,他留下的7册考古工作笔记,成为后人研究临沂历史的宝贵财富。
大量资料证明,以刘心健、杨殿旭、张鸣雪为代表的群体,就是银雀山汉墓竹简的发现者、确认者。(图三为刘心健、杨殿旭合影)
写在后面的话
银雀山汉墓竹简的出士,凝聚了文物工作者、新闻工作者和各级领导的心血,许多无名英雄为竹简的出土、研究作出了默默无闻的奉献。没有他们,可以说就没有竹简的今天。但是,如果没有刘心健、杨殿旭、张鸣雪的发现确认,这些竹简就可能和墓中盛果物的竹篓一样,湮没在历史的尘埃中。须知,在此之前,临沂乃至山东的考古工作者对竹简两字还是很陌生的,更别奢望发现竹简了。从这点来说,竹简发现者功不可没。
图三竹简发现者刘心健、杨殿旭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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↑图:山东临沂银雀山汉墓竹简博物馆
↑图:银雀山汉墓竹简博物馆---山东临沂(au2094882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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